芝华忽然扔下盒子,低头吻上来,是蜻蜓点水,是树叶上一滴微不足道的雨露,坠进沉静无风的湖泊。
只轻轻一碰,像被打扰的含羞草,那双穿过凛冽寒风靠过来的唇,又倏然离开他的鼻息。
“能不能别说没用的废话,能不能别说违心的反话。”芝华定定看着他,苍白的唇在他眼前微微开合,“你知道我很容易当真。”
空气忽然静止,程濡洱微抬起双眸,从下往上凝看她的眼睛,看她眼眶接续不断滚落的泪珠,一颗颗砸到他干涸的心底。
他的一张脸仍是不动声色,手却猝不及防扣住她的身体,在她一声短促的低呼声里,把她压在身下的沙发上。
“哭什么?”程濡洱指腹揉搓,擦开她的眼泪,目光比阴沉的天色还暗。
芝华哭声噎住,愕然地看着他,闻到无限迫近的雪松香,她素白的脸像架在火上烤,肉眼可见闷成桃粉色。
“你想听什么样的真心话?”他压着她的嘴唇摩挲,呼吸交融得找不到彼此,“比如,现在的真心话是,我想*你。”
戛然而止的吻被接上,躲无可躲的舌头被他勾住,源源不断的水果糖味钻进来,压下她哭泣时弥漫的苦涩,甜味一丝丝与她的唾液交织,铺成一张天罗地网,将她密不透风地裹住。
仿佛全身心都已被他吞下,否则怎么会全身心都是他的气息,汹涌弥漫的,随他霸道的吸吮蔓延全身的雪松香,把她淹进一场突然的海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