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解答是,这只是形式上的胜利,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因为一种普遍的怀疑主义实际上等于无。它同样会怀疑每一件事物,因此会将我们所有的信仰都置于与从前相同的相互关系中。那种为特殊的怀疑找到依据的怀疑主义是惟一重要的怀疑主义;而那种借我们天性中较低劣的利益之名使我们对天性中较高尚的利益产生怀疑的怀疑主义是惟一危险的怀疑主义。但是事实上,怀疑一切也就等于什么都不怀疑。这种怀疑只是一种对生活普遍可靠性的质疑,而这种质疑也只有在生活中才能得到解决。在理论上,这种质疑总是前后矛盾;而在实践中,这种质疑只是一种用来抵制任何我们所不喜欢的事物的借口。因为从普遍怀疑主义中推导出的结论通常是不符合逻辑的、片面的。人们满怀热情地在休谟学说与宗教之间挑拨离间,却完全没有意识到休谟学说可以同样有效地被用来反对科学。这是思想史上的一种荒诞。两种情况下的真实结论是,我们既无法通过思辨证明宗教的合理性,也无法通过思辨证明科学的合理性。但是由于思辨自身受到质疑,所以我们就不必为它的失败感到担忧。生活仍然保留着它的全部实际利益,我们可以相信并假设这种实际生活可能建议或要求的任何东西,而不必受思辨哲学的困扰。确实,思辨不能证明任何事物的正当合理性,正如它也几乎不能证明任何事物的不可靠性一样。逻辑和理性不再被作为生活的指导,而我们的本能继续发挥着作用,如果我们愿意,我们可以依据本能生活。正如本书第一章中所指出的,我们甚至可以在不改变任何现实信仰或期待的情况下,成为形而上学领域中的虚无主义者。因为无论我们的形而上学观点如何,生活都按其自身的本来面目而展示着,而且,因为生活如其所是地展开着,很可能是值得过的生活;因为无论我们的形而上学观点是什么,我们所有的人都能说,生活可以通过无限多样而可能的未来形式继续下去。怀疑论者之所以得出那种可怕的结论,是因为用理性追求理性的尝试已经不再为人们所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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