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盈似乎也在等他再说点什么,可是没有等到,惘然地收回了目光。
赐出宫女的消息,在黄昏时分变成一桩喜事。丹茜宫都监亲自到乐班的排练之地仙韶苑,向女乐手道喜。
“圣上本来说,皇后的想法出于手足之情,是好意,但太轻率。谢家是镇边大将,多少皇族、素氏愿与他结亲!以宫伶为妻,并不相配。又说,谢将军的功劳尚有所欠缺,待到这回凯旋,再议不迟。但皇后再三恳求,圣上怜惜娘娘小产,说她从来没求过什么,这是第一件,最终折中准许你为侧室。”
有人道喜,有人眼红。只有肖月瑟无动于衷,攥着手中的玉笛想:那个人怎么可能记得她?
当笛手为特定的人演奏,身体会做出微妙的角度,很多时候自己不会察觉。肖月瑟当时就看出,那是吹给皇后一人听的曲子。他由始至终没有抬起眼睛,可是他用笛声围绕着皇后。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而坐着一动不动的肖月瑟开始浑身颤抖,手中那支曾经借给谢将军的玉笛,不留神跌落在地,清脆的一声,碎裂了。
“啊呀!”众人都知道她珍爱此物,不由得为她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