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思考什么呢?”她最终张了口。
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忽然转身,支支吾吾地笑问:“你怎会不知?”
她怕被我愚弄,谨小慎微地望着我。见她如此,我又慢声道来:“那定是在思考我的工作啊。我想不出一个完美的结局,我不想以我们浑浑噩噩的生活下去作为故事的结局。不如,你帮我一起写可好?”
她虽面露微笑,但微笑之中好像夹杂了些许的忐忑。
终于,她低声言语:“可是,我都不知道故事的内容是什么啊。”
“也是啊。”我再一次闪烁其词地笑语,“要不这几日我找出几个段落读给你听?但只是初稿,还没有精致到可以让别人听的级别。”
我们返回房中,我又坐在了灯下,再一次把零落在桌子上的笔记本放在手中。她仍旧站在我的身侧,手轻抚着我的肩膀,想隔着我的肩膀窥视。我立刻转脸,用枯涩的嗓音说:“你该休息了。”
“嗯。”她听从了我的话,然后特别不舍地将手从我的肩上移走,躺在了床上。
“我不知怎的,睡不着。”没过几分钟,她在床上自说自话。
“要不我把灯熄了?……我马上就完事了。”说话间,我熄了灯,来到她的床前。坐了下来,握着她的手,我们就这样彼此沉浸在黑暗之中许久。
风要比刚才还要狂烈,周围的树林里传来了风的怒吼。时不时地,风击打着疗养院的墙体,也不知道是哪间房子的窗玻璃被击打得啪啪响动,终于,狂风也袭击了我们的窗户。她似乎很害怕这声音,总是紧握我的双手,闭着眼睛,似乎依靠意志力来让自己沉静下来,进入梦乡。慢慢地,她的手开始放松,想来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