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玛死去的那个午后,查培尔太太待在屋里帮彼得忙。彼得立刻歇斯底里地崩溃了,查培尔太太打电话叫医生来,另外打电话叫她丈夫来帮她忙,彼得像疯子似的用拳头猛击满脸胡须的面颊。艾德·查培尔见到他这样,难过万分。
彼得泪流满面,哭号的声音震动屋瓦。他一会儿坐在床边用枕头掩面,一会儿又像犊牛样的绕着屋子咆哮不停。艾德·查培尔把手搭在他肩上说:“不要伤心了,彼得,别哭了。”音调十分无助,但彼得甩脱他的手。医生赶来签署死亡证明书。
葬仪社的人来了,也和彼得拉扯得一身汗。他已经半疯了,葬仪社的人要搬运尸体时,他奋力搏击。于是艾德·查培尔协同葬仪社的人制住他,让医师帮他注射一针镇定剂,他们才能移走尸体。
吗啡终于让彼得安静入睡。他在角落弯腰驼背地缩成一团,目瞪地板,发出浊重的呼吸声。
“谁愿意照料他?”医生问道。“杰克小姐?”他问护士。
“我没办法一个人应付他,大夫。”
“查培尔,你愿意照顾他吗?”
“当然愿意。”
“呃,我告诉你,如果他又再发作,你把这些溴化钾给他吃。如果这些药不管用,我另外给你一些戊巴比妥,给他吃一粒这种胶囊,包准他睡得服服帖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