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水性精深,还不至于沉下去,但身子沉在冷得刺骨的井水里,已渐渐开始发麻。
他迟早还是要沉下去。
这一切,简直像是个噩梦,他实在不愿相信,却又不能不信,从那日在他自己的庭院中,黑鸽子传书信的那一刹那开始,他的生命就像是活在梦魇中,他的生命是否就此终结?
他不愿想,不敢想,但却偏偏忍不住要想,想得简直要发狂,黑夜,便在这令人发狂的痛苦中慢慢过去。
井口射入了灰蒙蒙的光,但这光却又是那么遥远,远不可及。
不可及的远处,突然传来了啁啾鸟语。
这在俞佩玉听来,简直像是听见了世上最悦耳的声音。
这鸟语正是他的救星。
若真是有人在害他,那么这就是那人绝对未曾想到的一着棋,谁又能想到鸟语竟能救人。
他竟在井中“吱吱喳喳”地学起鸟叫来,叫个不停,这时远处突然有了比鸟语更清润婉转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