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廷慌忙双手接过,抬眼看向严文宽,忽然鼻子一酸,眼眶便有些发热。他自小得到的关爱很少。父亲整日郁郁寡欢,总喜欢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对着一幅画像长吁短叹。对他虽也用心,却精力有限。且每每看他都像从他身上找寻另一个什么人的影子。后来他才知道,那画像画的便是他亲娘。于是一切困扰和疑问皆有了答案。可这并不能弥补他从小被亏待的缺憾。
今日,严文宽赠他兵书,这不仅仅是贺礼,更是他自小从未得过的关怀鼓励。
方玉廷撩袍便要跪拜:“谢大人……”
“使不得!使不得!”严文宽赶忙一把将他扶住,“我只盼你日后能为民尽力,为国尽忠。”
“玉廷谨记!”方玉廷再次深施一礼。
严文宽伸手将其扶起,并引他去坐。严恬则冲二人福了一礼便欲退下,不想却听见方玉廷出言唤她:“小姐……小姐,请留步。”
转而又冲严文宽一抱拳,满脸通红道,“说来,说来玉廷确实有些唐突。可,明日上任后,玉廷大概便得驻于军中,虽每十日沐休一日,但毕竟相见不便。所以,所以便想于今日将话说明白……玉廷想问,不知,不知上回我说予大人的话,大人可转告小姐?小姐,小姐又是如何做想……”
说的却是“拘魂索命案”案发那日,方玉廷凑巧来送两大筐桃花,随后他向严文宽表明心迹,并希望严文宽将他那片“赤诚真心”带话给严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