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牌固然鲜亮,货源却难以保障。黄河鲤本来就少而难捕,况且这一带河上渔民更是寥若晨星。即使守在黄河边,黄河鲤也是稀罕物,顾经理不得不整天在集市上亲自奔忙了。
此时,老槽槽收了钱从饭馆里出来,惊奇地发现这里原来离自己泊船的尖河汉只有一望之遥。因为这所房屋掩在柳林子里,自己竞没有注意到它。顾经理也很表惊奇,老槽槽向他指了自己的船,顾经理即刻表示一定去拜望他。
晚饭后,他就去了,还没走到船边,听他一声声亲热地喊着“老哥——,老哥——”。不待老槽槽答话,他已经上了踏板,一到船头,就学着船上人,脱下牛皮鞋来,躬身进了舱。那神情举止,仿佛和老格槽是熟识多年的深交了。
“喂,点一根!”顾经理盘腿在舱里坐下,甩出一根长长的纸烟。老槽槽忙不迭地去接,那烟却顺着光溜溜的舱板一滚,被小孙女儿的光脚丫丫挡住了。
“畴,再来!”顾经理没容老槽梧去捡,又抛出一根来。这是“带嘴”的烟卷,金贵得很。老稽槽在顾经理伸出的打火机前点燃它,很不习惯地用嘴唇吮着那韧而又软的烟把儿.
“好吧?”顾经理笑呵呵的。
“好,好着哩。”
“下午就想来看你,忙!店里店外都得我张罗,腿都跑绍缕!
“可不,俺也没空。一天到晚驾船河上转,还得老惦着赶趟集,把孩儿们家和俺打的鱼、雁一起送集上卖。不得闲,不得闲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