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兄弟到戏园子里去听戏,在门口碰到了姓王的,他带那个臭娘儿们,一路由汽车上下来。他看见你兄弟,还要你兄弟叫那臭娘儿们做大姐。你兄弟糊涂,他真叫了。后来一打听,可不就是由易州接来的。据说,你妹子嫁过去,就住在那臭娘儿们对面,看那意思,她是来做大来了。
设若做喜事的那一天,人是嫁过去了,她端起牌子来,要我们的人行见面礼,那是怎样办?是行礼呢,还是不行礼呢?要说行礼,亲戚朋友知道了,我们这两头脸儿往哪儿搁;要说不行礼,我们那孩子,她敢吗?
这真委屈死了我那孩子了。”说到这里,嗓子一哽,眼泪抛沙一般在脸上流下来。赵观梅听说岳母来了,就知道不能无事,现在岳母所说正是心里拴着疙瘩的一件事,要说原已知道,恐怕岳母更不高兴,便道:“果然有这件事,我得去见见他,把话说明。他这样胡闹,我是不能答应的。”
罗太太一人说着,已经十分伤心。赵观梅再由旁边一说,引起她一肚皮子苦水,索性放出声音:“我的闺女我的儿。”哭将起来。赵观梅看这种情形,料想睡在床上,这事不会轻易解决的,又只好慢慢儿地挣扎起来,走到堂屋和岳母抱了抱拳头道:“得啦,妈! 这件事,总算我对不住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