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樾依言在她对面坐下。
饭菜陆陆续续上了上来,都是精致的粤菜,时樾看着毫无胃口。安宁让他吃,他便抬着筷子动了两口。
安宁这边多一碟小小的水晶饺,晶莹剔透,透出里头红红的馅儿。
她也并不怎么吃其他的,就拈着这饺子吃,那馅儿吃起来,偶尔有脆骨一样的细碎声音。
看她吃这种东西看了好些年,时樾仍觉得不大适应。勺子里的皮蛋瘦肉粥都似乎变得更加腥膻起来。
那缠绕在她手腕和虎口之间的佛珠,又怎么压得住人心这么多的欲望。
安宁缓慢而优雅地吃着,这样玲珑的水晶饺,天然就是为女人的矜持和端庄准备。
“最近怎样?”
“好。”
“生意呢?”
“好。”
“听说你刚从阿尔山回来,那边怎样?”
“挺好。”
“去哨所了吧?”
“去了。”
安宁将那五六个水晶饺吃尽了,拿着餐巾优雅地沾了沾唇,很细腻地,没有沾染上半点颜色,双唇仍是丰润如脂。
“心里有事吧?”安宁淡淡地瞟了时樾一眼,“这么多年,还是抹不掉你心里的那点部队情结。一有点事儿,就往边境线上跑。”
时樾的勺子搅着面前那碗皮蛋瘦肉粥,动作稍稍一顿,又继续缓缓地搅动。
“有什么事。”
时樾这语气,是在给她的问题一个否定的回答,却又像是在质询她叫他过来的用意。安宁听在耳里,红唇微弯,玉笋一般的葱葱手指随性地搭在膝盖上,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尽是成熟女人的风韵。